凫水中

一个保研复习小天地

读李国华:革命与启蒙主义——鲁迅《阿Q正传》释读

主要问题是“隔膜”。我很隔膜、很跳跃地叙述阿Q,生动的例子有:

①当叙述者叙述了阿Q的直接引语“应该有一个女人”之后,紧接着来一通“若敖之鬼馁而”的语体陡变的议论 ,完全脱离了阿Q的言语方式,显示了作者明显的嘲讽态度

②阿Q仿佛文童落第似的觉得很冤屈,然而阿Q并不懂文童的事。

③第六章对阿Q的态度完全是“敬而远之”的,与未庄人一样,觉得他只是个不敢再偷的偷儿。

作者的否定显现,读者的不信任也加强。叙述者不但前后矛盾,对于阿Q忽而嘲笑,忽而同情,而且始终深陷在自身的想象逻辑里设计阿Q的仇恨、苦闷、羞愧和恐惧,并没有真正进入阿Q的内视角。

本文主要讲了作者(隐含作者)和不可靠叙述者(“我”)与阿Q的距离关系问题。作者划定了叙述的结构,让叙述在一定的范围和秩序内部发生。小说九个章节的标题分别是“序”“优胜记略”“续优胜记略”“恋爱的悲剧”“生计问题”“从中兴到末路”“革命”“不准革命”和“大团 圆”,叙述者“我”的叙述严守范围,丝毫没有溢出章节标题的指示。

但作者认为叙述者无力进入阿Q的内视角,有意让叙述者再次出乖露丑。鲁迅“画出了这个叙事人的轻浮”。正如鲁迅自叙“我虽然想竭力摸索人们的魂灵,但时时自憾有些隔膜”(1925俄文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1927 小杂感)

国民性问题:一个是鲁迅的叙述本身体现出的反思性的国民性,一个是作为反思对象的国民性。那么重要的问题就由审判阿Q、审视国民性转变成理解阿Q、理解这个鲁迅作为知识者所无法理解的对象。

“精神胜利法只是阿Q应对窘境的方法,并非阿Q真正的灵魂,作者只有在精神胜利法失效的瞬间才能实现对阿Q灵魂的摸索”。

在这些段落中,叙述者“我”要么一味饶舌,兜圈子,不正面叙述阿Q的精神世界,要么干脆一言不发。这种奇诡的状态造成了明显的留白效果, 似乎是作者有意让叙述者尴尬。作者无力操纵叙述者发出声音,无法全知全能。

将鲁迅的“启蒙主义”视为一种双向互动的启蒙。

*长衫人物辱骂阿Q奴隶性,自己也只是一个军阀的帮闲,也是待启蒙的对象。这个细节将启蒙的话语变成了一种重复践踏弱者尊严的意识形态空转。

*鲁迅翻译《工人绥惠略夫》

*“个人的无治主义”(无治的个人主义即无政府的个人主义。”出自鲁迅的文集《文序跋集》中的《工人绥惠略夫》)

论定阿Q在符号、象征、寓言、现实、正史、民间等的意义上都是因罪而死的整体性话语必须被推翻,才能发现阿Q的灵魂。关于阿Q的一切叙述都迹近隔膜,谁也救不了阿Q的命。

叙述者“我”明知阿Q喜欢别人夸自己“真能做”,其中的尊严感不言而喻,但却强调阿 Q的劳动能力不算“行状”,没有资格进入叙述。(我觉得这里是一种表演欲)

总之,这篇文章没有谈阿Q作为革命者的魂灵的问题,主要讲的是启蒙与隔膜。李国华老师所列的例子中并没有《社戏》,但是我觉得我在课程论文中的想法也是能说得通的。







评论

© 凫水中 | Powered by LOFTER